第四章
极夜埋葬着的是无声的叹息,黑暗中的西塞克流动着沾满血污的金币。此时,街角那些封存的酒吧悄然打开了大门,昏暗的灯光下熙熙攘攘的人影,口中骂骂咧咧着,不时传来火药的爆鸣和人的惨叫,可吵闹并没有因此停下来,推杯换盏,觥筹交错,全然弥漫在那浓郁的烈酒味中,这里每呼吸一口气都夹杂着不同的几十种酒的味道。
挂满烟灰的蜘蛛网爬满墙角,旁边的小洞一只老鼠探出头,窃听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“学院死人了,据说是出任务时候死的……”
他身披一件风衣,似乱不乱的头发和满脸的胡茬似乎庞描了他慵懒的说话方式,他默然坐在了一个人的身旁,他对抬起头对酒保说:“来杯‘cloli’”
像这种随便打听事的人胡塞尔教授已经习惯了,他微微点头,说:“是,听说是个吊车尾,而且不会使军用法术”
“死的很平淡啊……”风衣男叹了口气。
“我看你不像是那些为了瞎打听事而来的人吧。”胡塞尔教授攥紧了手中的酒杯,“光点一杯cloli没有诚意啊……”
风衣男皱着眉,沉思片刻,忽然一笑,他伸出手,说:“胡塞尔教授久仰您大名,我是格莱斯。”
“说个名字又不能证明你的诚意。”胡塞尔教授嘴角微微上扬,呷了口杯中的cloli酒,“何况我又不一定知道你的名字是不是真的。”
格莱斯抓抓头,笑着说:“您看您,尽给我在这里打哑谜。”
“不是我打哑谜,而是……”胡塞尔教授指了指天花板,“树底下乘凉的人们一言一行都会被大树看见。”
“您是指楼上……”格莱斯头凑过去,小声问道,“楼上有人?”
“哈哈哈哈,看来打哑谜的应该是你吧。”胡塞尔教授笑着摆摆手,“你尽在这儿给我装傻充愣了。”
“今早,我被叶子盖住了。”格莱斯似随口那么一说,他接过酒保送来的cloli,“我想要把那棵树砍了。”
“不行!”胡塞尔教授皱着眉,“徒手怎么砍树?工具都没全呢。”
“那就没办法了呗……”格莱斯摊摊手。
“还是说说那个孩子的事情吧。”胡塞尔教授突然说,“到了那边有人接应吗?走的这么突然。”
“有,小公主我送出来了,但是唯一让人头疼的事就是……”格莱斯呷了口cloli,眉头紧皱,双眼出身地看着酒杯里晃动着的棕色的cloli,又忽然被吓着一般地愣了一下,“他绝对不容小视,先锋队全灭,最后是小公主把他送出来的。”
胡塞尔教授重重地叹口气,既是为了叹惋同伴的阵亡,又是感叹这种人才他怎么没有早一点发现,他问道:“T3机还是T4机?”
格莱斯摇摇头,瞪大了惊惧的双眼看着胡塞尔教授,他嘴唇微颤,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把真相说出来。
“T2机?怪不得被叫做吊车……”
格莱斯使劲地摇了摇头。
胡塞尔教授一愣,似乎察觉到了真相的恐怖,他试探似的问:“难不成……”
格莱斯点点头,像是怕被别人听见了一般地小声说:“没错……初代机,而且是管理权限。”
“所以BK不会用法术但能解法术……”胡塞尔教授小声嘀咕。
格莱斯捂脸,似乎不想把接下来这句话说出来,他说:“最可怕的你知道是什么吗?”他继续说道:“他是之前的GM的徒弟……”
“诈术师?!”胡塞尔教授猛地站了起来,“她没死?!”
“这个无法确定,但是单靠推测来说……”格莱斯硕大的喉结上下一动,“恐怕是的。”
胡塞尔教授瘫坐在椅子上,双手捂脸,痛苦地说:“也就是说咱们之前做的工作全部都白费了?!”
“不一定……”格莱斯说,“还有一线希望,据调查诈术师对BK有着说不出的某种感情,也就是说,如果能说服最好,把诈术师抓过来基本上就等于把西塞克控制住了,但如果说服不了……可能就……我不想说下去了。哦对,还有情报说,诈术师的记忆被敌人封存了。”
“嗯,我大概明白了……”胡塞尔教授放开手,扭过头看着格莱斯,“说服不一定成功,因为她本来就是敌人的人,就算是记忆被封存了,所以说……”胡塞尔教授深深叹口气,“战争不分贵贱,只有赢了的人才有资格评价。”
格莱斯点点头,“我知道了。”他听到了自己不想听到了答案。
对话,悄然停止,吧台前少有的沉寂再次出现。
小饮一口,格莱斯在桌子上拍下一枚银币,转身离开了。胡塞尔教授看着桌子上还剩下的半杯cloli,无言地干掉了自己酒杯里的酒。
酒保眼皮下翻,看着身旁这两位奇怪的客人。
老鼠钻回不知什么时候钻回了动里,蛛网上蜘蛛掸落了几颗灰尘。
- -
月色被淡云网兜,只留下夹缝中珍贵的那几缕,黑色的砖石是沉痛的默哀,一排整齐的楼房坐落在街道的两旁,似乎这一刻是寂静的,夏虫少了聒噪,微风轻抚街道上的浮尘。这一刻,无言是最痛苦的呻吟。
GE不知道要怎么开口。
除了GE,似乎这座城市跟BK关系好的也就只有娜娅了,似乎娜娅和BK的关系比GE和他的关系都要密切,就像亲人一样,GE曾经见到过娜娅跟BK以“姐弟”相称。BK死了,留下了一封刚入学时候写的遗嘱,见证人是娜娅。
此时GE手里攥着这份遗嘱,站在娜娅家门口,迟迟不敢敲门。
GE甚至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娜娅,要是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,正在痛哭流涕,或者她还不知道,那到时候GE要怎么跟她说。
GE长吁一口气,在这里干耗着也不是办法,走一步看一步吧。
他轻轻地敲了两下门,轻到他都觉得自己都没听见。
没有回应。
“可不嘛,”GE苦笑,“这要是听见了才怪了呢。”
GE使点劲敲了两下门。
还是没有回应。
GE又使劲敲了两下。
依然没有回应。
这下奇了怪了,GE退后两步,发现屋子里是黑着灯的。
娜娅不在,GE稍微松了口气,把这件事摔锅给了之后,但很快GE察觉到了不对劲,娜娅这个时候不在家她还能在哪?
眼下,等?还是不等?
GE决定还是不等了,他没办法面对娜娅。
但身体不受控制一般,GE坐到了门口,他背靠着门,仰起脸。
似乎此刻需要深深地叹口气,这些日子GE叹息太多次了,他不想再叹息了。
星空似乎在扭转,跨出薄云般的天璇。
“初生与死亡是同等的神圣……”GE轻轻闭上了眼睛,“残酷与美好是同样的颜色……”他脑海中突然出现这句诗,出处他早已忘记,这首诗是讴歌这个世界的,这是其中最经典的两句。
残酷与美好只是人们为这世界扣上的帽子,初生与死亡也只不过是自然规律中的一部分。万事万物都在运动,不论是人或物,总有一天他们将迎来自己的终焉,只是这时间长或短罢了,旧的倒下,换来的会是新的出现,所以并没有残酷与美好之分……
GE随着自己的目光,将思绪抛向这极夜的星辰,他想了很多,多到自己都忘记自己到底是从何开始想起,最后思绪断在哪里,而他的思绪没有段过,这段的思绪很快就被新生的念头所顺接。
但是不管他怎么想,终究都不会逃过一个中心——世界的本质。
他太渴望知道这个世界的本质,对于知识,他近乎贪婪地吸收着,不管是糟粕还是精华他都一视同仁。他对追求世界的本质几乎到了痴迷的境界,甚至他挚友的逝去也不能让他思考的大脑停止片刻为挚友默哀,他痛恨,但同时无奈,他深刻地剖析了自己但又无法改变自己。
在知识的海洋中,他是孤独的,在追求真理的道路上,他同样也是孤独的,他自诩他所站这的高度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,他有底气也有资格这么说,因为没有谁是能禁锢一个活生生的人的思想的。
GE突然站了起来,想到这里,他难以抑制住心中的激动。
对,只要是一个人掌握了真理,就代表全部人都看破了世尘,而他将要作为那个先驱者去寻找。
他手微颤,手中的遗嘱不小心掉在了地上。
他愣了一秒,捡起来了遗嘱,眼睛控制不住地瞟了一眼,看到了一部分的内容。
“我到底在想什么啊!”
GE抽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。
BK的死绝对是有人要害他。
GE抓了抓头,太久了,真的是太久了,他与BK的那个秘密他都忘了,要不是他不小心看了一眼那份遗嘱估计他真的就忘了这件事了。
往事如同潮水一般淹没了GE的大脑,一个少年的影子出现在了GE的脑海中。
BK,西塞克帝国学院的学生,现今的吊车尾,但是,他是入学考试的第一,以全满的成绩碾压了第二名四条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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